中午上班的时候,爸爸打来电话,说姥姥走了。

  虽然早有思想准备,突然听到这个消息,也不禁感到一时无法接受。姥姥已经足92岁了,从去年农历腊月起,就一直在生死的边沿徘徊,虽然熬到了牛年,过了元宵,终于还是平静的离开了我们。

  儿时的回忆突然就涌上了心头。

  记得那时我们家兄弟姊妹三个和姨妈家四个子女,都轮流由姥姥照顾,最多的时候,要招呼七个人吃饭、睡觉、学习。她虽然没有读过书,但是很明白事理,把我们都照料得很好,从来也没有什么埋怨。就算我们再调皮,非打不可的时候,都是用芦苇杆,还要踩一下才舍得打。

  姥姥一辈子唯一的嗜好就是每天午饭、晚饭要喝上不到一两酒,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去年十月卧床的时候。因为她年轻时做过体力活,喝上一杯可以解解乏。

  姥姥的一生真是为下代奉献的一生,和姥爷一起靠行船、背芦苇把我妈妈和姨妈拉扯大,还为了照顾姨妈生的第一个孩子上了岸,专职做家庭主妇,一晃之间,我们七个人最小的32岁,最大的43岁了,每个人都结过婚,也有了下一代,然而却没有真正为姥姥做过什么。我唯一做的,也不过是在身边时逢年过节买些营养品、方便面、饼干什么的,偶尔给点钱意思一下,在外乡漂泊时,我的爱人还能帮我做这些,从前年爱人也过来后,就没有再回家乡了。

  即便已经到了90多岁,姥姥还是没有给别人带来什么负担。每年轮流住在妈妈和姨妈家,只要有杯酒、有口饭吃,然后能看看电视就满足了。只是去年十月在姨妈家,突然摔了一跤,就没办法再下地走动了。妈妈本来在我这里,接到消息,赶紧赶回去,我以为那时就是永别了,妈妈临行前,我不知说什么才好,也只能捎上一点营养品,一点点现金。

  在姥姥最后的日子,我终于还是没有去见上最后一面,繁忙的工作、遥远的距离、恼人的春运,回老家是件奢侈的事情。

  也许她的离去也是一种解脱,无需再忍受只能卧床的生活,去和姥爷相会。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满足她土葬的愿望,只能火葬后与姥爷埋在一起。

  当亲人离去的时候,总是会感叹岁月的无情,在几十年后,我们也将追随,就让我们把握这短暂的光阴,好好的活一回吧。


  2009.2.12凌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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